猫
Batfamily全员向
涉及配对:royjay,dickbru,timtam,jondami
有私设，ooc和bug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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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杰森是在回安全屋的路上捡到那只猫的。
雨从凌晨红头罩出去执行任务，一直下到第二天凌晨任务结束，托哥谭更加阴暗潮湿的环境和湿淋淋的自己所赐，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在杰森的打理，也许还有一些暴力镇压下，红头罩和军火库终于能省下钱搬进了一所小公寓，地理位置和采光不怎么好的那种——接着罗伊出色的视力就看到了那只安静地蹲在废弃的纸箱边，仿佛与暗巷融为一体的黑猫。
“喔，看上去身上有伤，这天气对它可不友好。”罗伊有些好奇地往巷子走近了几步。
杰森偏头看着弓箭手即使在黑夜里也仿佛能发光的眼睛，丝毫没有去疑惑对方是如何看清夜幕中那只流浪猫的模样的。他甩了甩手套上的雨滴，缓解了一下想立即去浴室清理一下自己的迫切，有些不赞同的看着罗伊脱下外套似乎准备试着包裹住那只猫:“别随便碰哥谭的野猫，罗伊，他们可不是什么可爱的家伙。”
说实话，杰森有些惊讶于罗伊的举动，毕竟他们并非是那些有闲情逸致且善心横流的动物保护协会的人，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超级英雄总是有太多其他的东西要去做，更何况，随便抱一只流浪猫回家可真不是什么好选择，这些小家伙就是战斗力爆表的拆家恶魔，而杰森对脏乱和账单总是敬谢不敏。
“小心些，罗伊，我们还需要你的手和眼睛呢。”杰森看着罗伊成功抱起了他的外套，慢慢起身回过头冲他笑了笑。
杰森眯了眯眼睛转过头去，寻思着要不要问问对方为什么突然想带一只猫回去，罗伊却几步凑近了过来，好让他看清那布料里的动物，红发的弓箭手一只手臂托着整只临时布包，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杰森:“小杰鸟，你看。”
这是一只蓝眼睛的黑猫。
杰森突然觉得刚刚那个问题有了答案，果不其然对方下一秒仿佛是开玩笑般问道:“给他起名叫小杰怎么样?”
杰森盯着罗伊看了一会儿，直到总是心血来潮的天才心虚地败下阵来:“我开玩笑的啦，他挺漂亮的是不是?”
“我希望你不要后悔，罗伊。”杰森仿佛是漫不经心地说道，“黑猫拥有一双蓝眼睛可不是常见的事情，这不正常。”
“那更好了不是吗，稀少——而且漂亮，嗯……如果他不会生气挠坏我的发明的话。”罗伊笑嘻嘻地看着杰森的蓝眼睛，看着对方叹了口气习惯性地忽略了这句话的意有所指，转身向小公寓的大门走去。
“嘿，他这是同意了。”罗伊对着怀里的黑猫说，“你可以留下来啦。”
2.
即使杰森不说，罗伊也明白猫科生物有多难搞定，但这只野猫实在安静的过分，罗伊想，说不定是受伤了之后特意来找人类求助的聪明家伙。
罗伊试探地拿着卷起的毛巾碰了碰黑猫湿漉漉的身体，黑猫仍然安静地趴在那儿，只是转头看了看他，但似乎并没有给他的手来一爪子的意图。
于是罗伊慢慢地用毛巾给黑猫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再用急救包给它受了伤的前爪消毒包扎了一下，而黑猫从始至终一声不吭地趴在那里，用那双亮的惊人的蓝眼睛看着他。
“你可确实有点奇怪，”罗伊看着这双眼睛自言自语道，“不过是好的那种。”
浴室里的水流声小了下来，罗伊看了看旁边椅背上的浴巾，杰森今天大概是累了些，大部分时候他是三人小队里准备的最充分的那个，不过今天他确实忘了准备这条浴巾。
罗伊小声嘟囔道:“你知道吗，小杰鸟前两天因为‘隐私权’的问题生气了，我想我不该再在他洗澡的时候打扰他了，不过，他今天更需要好好的擦干净自己去休息。”红发的弓箭手有些纠结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拿起了那条浴巾。
黑猫依旧安静地趴在那里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罗伊总觉得它似乎听懂了自己的自言自语，年轻人眨了眨眼，突然叹了口气:“有个安静的倾听者也挺不错，不过希望你不要挠坏屋子，杰森不会把你扔出去，但他会生气的。”
“待会儿小杰鸟会做点宵夜，我想应该包括你的份儿。”罗伊朝黑猫笑了笑，拿着浴巾转身向水声消失的浴室走去了。
3.
杰森其实一直有些后悔那天晚上没有阻止罗伊把那只猫带回来，这就和他无法对失去意识的罪犯下手一样，如果这家伙给他招惹些什么麻烦，他也很难把已经进入家门的黑猫直接扔出去。
简单来说，小杰鸟是个好人——罗伊·哈伯曾悄悄对黑猫这么总结道。
但是接下来几天杰森却发现这只黑猫确实不同寻常，它安静到两个年轻人甚至开始怀疑它是不是无法发出声音，但这都不影响它确实令人喜欢这点，安静，从不破坏家里的东西——顺便一提，说这句话的时候杰森瞥了一眼自家拆家花钱如流水的搭档。
像罗伊所想的，一位安静的倾听者总是招人喜欢的。
黑猫并非一直待在家里，杰森和罗伊也从未这样想过，两位年轻人深知自由和冒险的可贵，从黑猫来到这里之后，小公寓里便始终会有一扇窗户留着一条缝隙，好方便这哥谭的冒险者自由出入。
事实上，杰森甚至没想到过了两天这只黑猫仍然没有离开。
4.
杰森熟练地开始做他们的三人份晚餐。
是的，三人餐。在黑猫来的第一个晚上，杰森草草给自己和罗伊做了些宵夜，当然，多做了一些，接着拿多余的碟子盛了一些放在趴在桌上的黑猫面前，年轻人曾经有些担心黑猫会不会吃下它们，在这个时间点他们无法到附近的宠物店购买专门的猫粮。
不过黑猫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地直接开吃了，似乎对年轻人做的餐点有着天然的信任，并且食量看起来颇为可观。
第二天罗伊特地出了趟门买了趟猫粮，却发现黑猫闻都没有闻一下，似乎对这食物毫无食欲。一边的杰森想了想，把手边刚做的小饼干和三明治里的鸡肉掰了一些放在黑猫面前，它们看上去颇受这位新客人的欢迎。
于是黑猫便顺理成章地获得了这个屋子里第三份由红头罩亲自操刀做饭的殊荣。
5.
罗伊从一开始就知道，即使黑猫真的挠坏了杰森好不容易从他的新发明里保下来的家具，小杰鸟也不会对它做些什么，并且令他高兴的是，他们之间似乎相处和谐。
但是罗伊不知道的是，杰森其实确实很喜欢这只黑猫，从第一眼开始——否则罗伊根本别想把它带回来。
罗伊甚至已经开始羡慕杰森做给黑猫的越来越好的伙食了。
今天杰森回来的时候，黑猫并不在屋子里待着，年轻人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离开了，但他还是照样系上围裙去处理刚买的新鲜鲑鱼和鸡肉蔬菜，即使黑猫不回来，多出来的部分也可以留给自己和罗伊当零食。
好吧，当然，他还是希望能见到黑猫回来吃晚饭。
当窗户边传来声响的时候，杰森快速的洗了手去客厅，接着看到了在窗户边上看到了蹲在那里的黑猫——和它嘴里叼着的什么东西。
猫科动物从来是捕猎的一把好手，身手强悍的流浪猫对于城市生态来说其实可算不上什么好事，这些遭殃的动物便是很好的例子。
杰森第一反应便是常常听说的“回报”行为，不少家猫会把抓来的猎物送给饲主。他正这么想着，黑猫便果不其然地跳下窗台，把那只倒霉的小家伙轻轻放在了他的脚边。
“呃……”杰森正思考着怎么对待这一事情，他低头看着黑猫盯着自己的蓝眼睛，发现黑猫又上前用鼻子轻轻推了推那团小家伙，又重新看向自己。
杰森发现哪里不对了，这只小动物还活着。
年轻人皱着眉蹲下身子，小心地把它捧到手里端详:这是一只胸前有着橙红羽毛，上体有着浅黄色条纹的鸟类——一只尚还年幼的旅鸫。
小旅鸫的翅膀有些擦伤，除此之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比如说猫咪造成的致命伤，杰森毕竟不是专家，他只能按照自己已有的知识和生活经验进行推断，这是一只被吓懵了的受伤幼鸟，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了自家乐于助鸟的黑猫。
杰森立刻给幼鸟的伤口消了毒，把它放在一个铺了毛巾的浅纸盒里，放了些碎面包和一瓶盖水进去，他其实有些担心，野生鸟类并不好饲养，很大一部分并不会接受人类的喂食。
接着杰森看见黑猫在盒子旁边坐了下来，年轻人不确定黑猫是不是吓到幼鸟的原因之一，让黑猫离远一些也许比较好，但还没等杰森开口，他就见那只仿佛懵掉的幼鸟在重新看到黑猫的时候轻轻叫了一声，接着往黑猫那里挪了几步，低头咬住一小块面包屑。
好吧，也许不需要担心了，杰森看着守着幼鸟的黑猫，莫名地感到一丝令人心安的熟悉。
6.
“我不大明白，布鲁斯是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迪克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认真纠结这个问题的提姆，“我特意去问了塔姆，她之前收留过几只猫咪。”
“……这不能作为你直接买下一家宠物用品公司只是为了让专人照顾布鲁斯的原因，你甚至改造了几间大宅的客房作为专门的猫房间——提宝，不管塔姆和你说了什么，我相信这和她的本意根本没有任何关系。”韦恩家的长子叹了口气，接着去安抚自家义弟，“不过我猜布鲁斯离开这儿和这没关系，我大概知道他会去哪里。”
提姆一边侧坐着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字，一边挑了挑眉了然道:“比如一些平时蝙蝠侠不方便的地方。”
迪克微微颔首，对红罗宾的推测能力表达肯定，接着想了一下开口道:“提宝。”
提姆抬头看他，对方的表情让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于是迅速转换成红罗宾工作状态的提姆皱了皱眉道:“布鲁斯会有什么危险吗？”
不，是你有危险——迪克·情场老手·格雷森想，他看着弟弟暴露在自己面前的几句聊天信息，试着让自己表达地委婉些:“不，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和塔姆不能老谈工作。”
提姆有些茫然地看着迪克。
“我说真的，对女孩儿来说，约会被刺客打断和聊天里有一半都关于公事，这已经不是不合格的问题，这已经糟透了，相信我，她只是想和你搭话。”而不是真的来特地问你明天的新闻发布会的计划这样一个福克斯完全能解决的东西，“她想和你说话，随便聊聊吧，就算是聊那个被你收购的宠物公司也行，提宝。”
7.
罗伊回来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因此杰森便看到了两个家伙蹲在阳台边的傻样。
“知更鸟？”罗伊好奇地站在窗台边上弯腰观察那只红胸幼鸟。
“美洲知更鸟，并且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个错误的俗称。”杰森从厨房走出来，旅鸫甚至和知更鸟不属于同一个属，不过这不是重点，“迪基鸟？”
迪克准确接受到了自家兄弟未出口的疑问:“我听说你收养了一只猫。”
杰森挑了挑眉，迪克认出了他的表情，上面写着你他妈再一本正经撒这种有辱韦恩家水准的谎我就把你踢出去。
“我是说真的，好吧，我隐瞒了一部分，小D看到了照片，我昨天花了一晚上时间去劝他不要来偷袭你把这只猫抢回去养，条件是我得来拍几张照片给他。”
想了想那只被布鲁斯纵容到甚至想养只熊猫的蝙蝠崽子，杰森惊悚地发现这操蛋的理由甚至毫无破绽，更别提这可是只罕见的蓝眼睛黑猫，这配色大概能符合所有蝙蝠家成员的审美。
那么问题来了，杰森阴森森地举起手里的菜刀:“所以那只恶魔崽子是从哪里看到照片的？”
罗伊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推特界面。
8.
杰森一般不会在冰箱里储存过多的食物，超级英雄不是个生活稳定的职业，他一点也不想哪天任务回来还要清理冰箱。
今天杰森也只是买了适量的食材，而多了一个前来蹭饭的迪克意味着他们三个年轻男性可能谁都吃不饱，于是杰森毫不犹豫地拉着罗伊的后衣领决定再跑一趟买些东西回来，他刚好想给黑猫囤一些鲜肉做肉干。
迪克在刚进门的时候就观察过了这个安全屋，它应原有三个卧室，但是一个被改造成了资料室，另一个则变成了罗伊的发明室，这意味着住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货真价实地“住在一起”。
但是迪克早就发现了端倪，他无意打扰甚至有意隐瞒，是的，迪克甚至不动声色地在布鲁斯面前为杰森打掩护，毕竟布鲁斯因为养子差点破了界的行为和红头罩打了一架，而小杰鸟最后甚至可以说是被罗伊从蝙蝠侠眼皮子底下救走的，从各方面来说，迪克都不敢想罗伊在布鲁斯心里的形象以及布鲁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
迪克做好了为这次隐瞒付出代价的准备。
端正坐好在沙发上的年轻人腿上陡然一沉，接着一阵凶狠的风呼扇而来，“啪”地一声打在了迪克的脸上。
迪克脸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内心被这用力不大的肉垫攻击荡漾到不能自已:“布鲁斯，杰森已经成年了。”实际上，成年好久了。
黑猫不满地用尾巴拍打了几下迪克的大腿，迪克满心专注于手里握着的那只从自己脸上轻轻拿下来的猫爪:“而且罗伊是个好人，你知道的，他甚至为杰森戒了酒。”最重要的是，胆敢在盛怒的蝙蝠侠面前救人可绝对算得上是真爱了。
黑猫眯了眯眼睛，接着迪克另一边的脸颊又受到了猫爪攻击。
迪克不大知道布鲁斯到底明不明白一只猫不露爪子用肉垫拍人毫无威胁性，甚至会有反效果。年轻人心满意足地轻轻捏着黑猫的两只毛茸茸的前爪放在自己的腿上，黑猫似乎还是对这种解释不能接受，迪克几乎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对自己的隐瞒而实体化的不满意，于是年轻人眯起眼睛问道:“所以你之后愿意和我说说为什么罗伊‘偶遇’到你的时候你受伤了吗，布鲁斯？”
黑猫的尾巴停止了拍打。
9.
罗伊回来之后看到坐在迪克大腿上的黑猫的一瞬间表情是不可置信的。
“它不让我摸，我甚至都没有听见它对我叫过。”红发的天才控诉道，“而你居然把它放在你的腿上！”
迪克甚至感受到了表面上看上去毫无波动的杰森的一丝不满，于是他试图对自己的弟弟解释:“我没有碰他，是他自己跳上来的。”
迪克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
10.
迪克得到了一整盘西蓝花炖胡萝卜作为代价，杰森在厨房收拾餐具，而罗伊一边给黑猫的碟子里放加餐的鸡胸肉，一边警惕地盯着生无可恋的迪克，仿佛对方像一个下一秒就会夺猫逃跑的家伙一样。
“咳……”迪克清了清嗓子决定打破这个微妙的气氛，准备出卖一下兄弟的情报安抚自己的导师，他指了指厨房，轻声问道:“罗伊，小翅膀现在感觉怎么样？”
军火库立马回头看了看厨房，和导师闹了矛盾再加上失去比扎罗和阿尔忒弥斯，前段时间真的是场灾难，如何安抚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异样的杰森让罗伊犯了难，毕竟实际上，杰森才是法外者小队里照顾人的那一个角色。
确认隔壁忙碌的杰森不会听到之后，弓箭手挠了挠头，在他看来，一只蝙蝠从不会轻易被打倒，但他们也同样难以轻易被修复。
“我在努力。”罗伊似乎想避开这个话题，他含混不清地说道，接着有些纠结起来，“比起这个，迪克，你觉得我还能顺利带着小杰鸟在蝙蝠面前出柜吗。”
迪克看了一眼在关系公开前就公然顶撞了男朋友他爹的罗伊，眼神里有些同情。
于是迪克决定隐瞒更残酷的事实:他认为黑猫这次前来探查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罗伊做的那些看起来极为不靠谱的事，它们让布鲁斯对养子的生活状况感到担忧。
在蝙蝠侠看到网络上流传的“租聘蝙蝠”广告的时候，他的脸色让身边的知更鸟们由衷为军火库感到了担忧——为了他即将被红头罩抛尸的结局，又或者，更糟糕的，被蝙蝠侠找上门的结局。
11.
罗伊其实并不那么在乎那一套，换个立场，即使面对一脸阴沉的奥利弗他也能毫不犹豫拉着杰森就跑。
但是他觉得杰森在乎，即使他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完全不在乎。
12.
当罗伊开始谈到大家都一样但为什么罗宾可以毫不犹豫地在超级小子眼前拿氪石捅超人自己在蝙蝠侠眼前救个男朋友还要心惊胆战的时候迪克觉得再聊下去要出事了，在听到红头罩和罗宾有一次盯上了哥谭同一帮走私贩，结果晚上盯梢两两相遇一边内部打架一边揍反派最后被军火库和超级小子——超级小子——好不容易拉开来的时候，迪克看到一向不动声色的黑猫尾巴甚至炸了毛。
毕竟他最小的弟弟从来没有告诉自己的父亲除了正常夜巡之外的信息，比如夜巡的时候自己身边偶尔会跟着一位超人家族的成员。
其实这并非什么问题，蝙蝠家族总不是那么坦率，或者说他们做事更为谨慎和独行，这导致了他们之间并不会一旦发生了什么就叽叽喳喳地互相告知，大多数时候，只有蝙蝠们决定了某件事情的时候，他们才会试探着通知自己的家族成员。
迪克相信布鲁斯能明白这不算什么不信任的隐瞒，但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被孩子们纷纷隐瞒情感问题确实是有些可怜了。
13.
布鲁斯其实并不是那么别扭，大多数时候他只是理智分辨情况再挑最需要的说出口，但他也确实不是那么坦率。
但布鲁斯确实是个好父亲。
在卢修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一个蝙蝠崽子拐走了的时候开始频繁给可怜的韦恩总裁安排会议和会面合同，而当他知道他们的初次会面是被一群刺客团团包围的时候，卢修斯甚至差点把蝙蝠侠的新设备申请全给扣下。
在公司饱受压榨的布鲁斯回到家整顿了一下自己憔悴的仪容之后对难得有些紧张的小红鸟说:“提姆，放轻松，卢修斯看上去没什么意见。”
14.
有一天杰森回家的时候没见到黑猫，而他惯常打开的窗户被关上了。
杰森看了看盒子里也在看着自己的幼鸟，明白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那只黑猫了。
15.
黑猫是被迪克送回韦恩大宅的，夜翼把他放在大厅里，好让他自己决定去向，然后便急匆匆地代替缺席的蝙蝠出巡了。
黑猫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去提姆派人在客房给他建的新窝休憩一会儿，那里的猫爬架和窝确实很舒服，当然，杰森给他准备的纸箱子也很好。
黑猫灵活地跳跃上大厅的阶梯，接着他发现身前出现了阴影——有人从身后靠近了他，接着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了起来——穿着罗宾制服但未着面具的达米安。
他得好好和达米安谈谈了，随便抱起一只猫真的不能算很明智的行为，即使他的孩子穿着子弹也难以打破的装甲，可万一这些动物划伤了他的眼睛该怎么办呢。
“你是从哪儿来的？”达米安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布鲁斯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自家小儿子能把对于动物的热忱分给人类一半，他也不用如此苦恼了，然后他想起迪克对杰森撒的那个谎，达米安没有闹着逼迫迪克去给猫咪拍照，这孩子尚且未被告知实情，不知道是不是黑猫的错觉，仔细打量过他的达米安眼睛似乎更亮了。
“是格雷森带你回来的吗，”罗宾在看见黑猫的蓝眼睛的时候难得愣了一下，接着用难以抑制嘴角上扬的表情看着他，“你是德雷克准备给他女朋友养的那只猫咪吗？”
提姆大动干戈的准备显然没有瞒过蝙蝠之子的眼睛，显然他的孩子有了不小的误会，黑猫想，不过这无伤大雅。
“啧，还好我没把那房间给拆了。”达米安搂住他，嘟囔道，“你值得我忍一下。”黑猫觉得小家伙已经开始想如何从提姆手里把猫抢过来的计划了。
如果杰森在场，他可能会冷笑一声群嘲一句蝙蝠审美。
包括他自己的那种。
黑猫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个刚从哥谭的夜晚中归来的孩子，这让达米安不自觉地有了潜意识熟悉的安心，他把猫咪裹进怀里，理直气壮道:“既然德雷克没有看着你，那你就是我的了。”
16.
黑猫纵容了这个误会，不过仍在达米安把他放在床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床单上的猫毛清理起来可不大方便。
但是他也没有什么犹豫的机会，他的孩子看上去颇为疲惫，在蝙蝠离开哥谭进行任务期间，夜巡的任务无可避免地交给了他的继任者们。无论是达米安还是他的哥哥们，在晚上夜巡白天上课的日子里都经常昏昏欲睡。
达米安拢了拢被子，摸了摸趴着看着他的黑猫的背毛，含糊不清地说:“晚安。”
晚安。布鲁斯看着他的幼子无声地想。
17.
在听到轻轻的敲击声时，黑猫先达米安一步醒来，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红披风。
“……”接着达米安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发了会儿呆，使自己尽快清醒，黑猫看见肯特家的孩子安安静静地在窗外等着自己的孩子，月光撒在他身上，清冷的光晕显得那身红蓝色好看且并不过分浓烈。
乔看上去已经有了肯特家族特有的从容温和的雏形，那双一脉相传的能使一位韦恩难以拒绝的蓝眼睛尤为引人注意。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达米安快速地恢复清醒整理好了自己，看上去和刚刚的疲惫模样完全不同，男孩先是不舍地摸了摸黑猫的背毛，接着轻声道:“继续睡吧，我过会儿就回来。”
黑猫趴在那儿，看着乔在窗户外向达米安伸出手，而男孩没有拒绝。
孤独一猫趴在床上莫名感到空寂的布鲁斯觉得自己有空需要和克拉克好好谈一下。
18.
又是一双手从身后把他抱了起来，黑猫不满地在对方怀里转了个身，一肉垫拍在对方的脸颊上。
迪克·非常淡定甚至还有点享受·格雷森看了看凌乱的床铺，控诉道:“你让小D抱你上床，还让他摸你的毛。”
你明明什么都没看到，那都是想象，黑猫面无表情地想，即使这和事实相差不远。
而且他认为迪克似乎又瞒了他什么东西，为什么他的长子什么都知道，而他的孩子们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黑猫有些幽怨，而迪克看上去却更有控诉到底的幽怨架势，他不管不顾地撸了一把肖想已久的黑猫的背毛:“陪我休息一会儿吧，布鲁斯。”
归来的夜翼已经换下了制服，洗去了身上的硝烟沙砾，他抱着黑猫，小心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19.
黑猫终究是没抗得住迪克看向他的眼睛，背叛了可能要清洗两床落了猫毛的床单的阿尔弗雷德，被年轻人裹巴裹巴搂进了自己的被窝。
“晚安。”
20.
红头罩看见了一星期之后星球日报发布的新闻，头版照片上是一只漂亮而又气势逼人的蛇鹫:神奇女侠。
这是一份由露易丝撰写却因为考虑社会安定原因——各种意义上的——延迟了许久才被登报的报道:几位正联元老在凯米尔星系获得了当地女王的祝福，接着他们变成了地球上有或者没有的动物形态。
奇妙的魔法和习俗差异总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杰森放下报纸，怎么想怎么觉得当初自己对黑猫的第一印象是极具提示性的:一只独自跑到哥谭深巷的蓝眼睛黑猫？怎么想都是不正常的。
更别提迪基鸟还特地跑过来一趟了，而那只恶魔崽子根本不可能为了几张照片就妥协，看看那头被污染的蝙蝠牛吧，这不过是一只猫而已。
21.
迪克毫不意外地收到了信息轰炸，而他的做法就一如他为达米安和杰森做的那样，隐瞒那些不重要的小细节，再在事实的基础上稍微撒一些无伤大雅的谎。
“那确实是魔法，但是，这次中了魔法的联盟成员意识并不完全是清醒的。”迪克不动声色地安抚了焦虑于撸了自家父亲的小知更鸟，并与发来信息的小翅膀周旋，试图同时维护韦恩家三个人的体面，“布鲁斯可能并不清醒，他甚至不一定记得这期间发生的一切。”
22.
杰森后悔于当时没有按住黑猫直接撸一顿，同时庆幸于当时罗伊没有按住黑猫直接撸一顿。
23.
阿尔弗雷德在清理满屋子的猫毛的时候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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